我叫程渝,祖籍重慶云陽縣,2008年參加工作,現擔任中鐵十四局重黔鐵路項目部安全總監。
我的姥姥甘葉娟、姥爺于琛和父親程鐵鋼都是光榮的鐵道兵戰士。小時候,最難忘的事是趁著夏夜納涼,數姥爺身上的槍傷彈孔,聽姥爺講述他的從軍故事,和每一處傷痕的由來。
姥爺1948年入伍,1950年11月,他作為一名光榮的志愿軍戰士,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鴨綠江,奔赴朝鮮戰場。
姥爺在戰場上搶救傷員,最令我驕傲和欽佩。1951年2月,敵軍出動6架重型轟炸機,對順川大同江的一座大橋進行轟炸。姥爺冒著敵機掃射,投入緊張搶救中。繃帶不夠就把大衣扯了用,夾板沒有就用柳樹條代替,姥爺一口氣搶救出六名重傷員和六名輕傷員,擔心敵機再來搗亂,便又把戰友一個一個背到防空洞里隱蔽起來。這也是姥爺軍旅生涯中,一次性搶救戰友人數最多的一次。
在我兒時記憶中,姥爺的故事不止于此。1952年4月,敵軍對朝鮮風霞火車站進行輪番轟炸,當時周圍房子都著了火,濃煙滾滾。姥爺和戰友們一起沖向火海,一邊給負傷的朝鮮人民包扎傷口,一邊幫助他們撤出險區。
后來,姥爺因在大同江鐵路橋梁和風霞車站的反轟炸搶修中表現突出,先后搶救十二名戰友和四名朝鮮同志,被授予“志愿軍二級模范”光榮稱號。
和姥爺槍林彈雨不同,父親的軍旅生涯則被汗水填滿。1976年12月入伍后,他便被分配到鐵四師19團建設南疆鐵路,在上新光3號隧道施工。當時條件很艱苦,到處是一望無際的大漠和蕭索冷清的戈壁灘。用父親的話說,這里只有一場風,從春天一直刮到冬天。
作為剛入伍的新兵,父親到了一營二連,成為一名普通的基層戰士,他們連隊負責上道坑施工。那時候基本沒有機械,主要靠人一錘子一鐵鍬一點一點地往前干,材料設備都得肩扛手提,施工條件和生活條件都很惡劣。
當時父親所在的工點海拔相對較高,含氧量低,干一段時間就氣喘吁吁,施工過程中累了就靠在冰冷的石塊上稍作休息,隧道內潮濕陰冷,到處滲水,一個工班輪換下來,全身幾乎都濕透了,又沒有條件經常換洗衣服,于是很多戰士干脆就光著膀子在隧道里干活兒。盡管如此,還是渾身都濕漉漉的,很多戰士都因此得了風濕病、關節炎。
從姥爺那一代的老革命,到父親這一代的鐵軍,都為鐵路建設付出了無悔的青春與血汗。在他們的熏陶下,鐵路情結早早就在我心里埋下了種子。作為一名“鐵三代”,祖父輩們能吃苦敢擔當的鐵道兵精神深深影響著我。大學畢業后,我便義無反顧地投身祖國鐵路建設當中。自此,姥爺、父親和我祖孫三代與鐵路結緣,一起見證了祖國鐵路事業的快速發展。
如今,我參加工作已有13個春秋,從一名技術員到安質部長、工程部長,再到項目安全總監,雖然沒有像祖父輩那樣,經歷過硝煙炮火的洗禮,體驗過手持鍬鎬的艱難,但他們的故事一直伴隨著我成長。
【編輯:敏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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